【鹿犬】Where I belong
原著背景下的土拨鼠之日au
（以防有人没听过《土拨鼠之日》这部电影，就是时间循环梗，而且是那种最没逻辑最不讲道理的时间循环，通关方式是完zhao善dao自zhen我ai的那种）
（本文又名 缘，妙不可言 或 别问，问就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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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相当普通、平平无奇的七年级的一天。
詹姆在睡梦中被一阵欢快的狗叫吵醒，他不由呻吟一声，翻个身把脸埋进了枕头。
“汪！”大脚板毫不客气地跳到了他身上。
“快七年了，小天狼星……我们要对你说多少遍没有早课的话麻烦你不要一大早就骚扰我们……“詹姆带着睡意嘟囔着，试图推开身上那只大狗。
“幸好他永远第一个去烦你，我俩还能多躺一会。”
“莱米嫉妒了？你要是想要我独家的叫早服务可以直说哟~”
小天狼星在詹姆身上直接变回了人形，詹姆逮住机会一把掐住他腰上的痒痒肉把他掀下了床。
彼得在小天狼星的惨叫中默默爬了起来，第一个去抢占卫生间了。
一个普通的掠夺者的早晨。
“嘿，明天就是这学期的第一个霍格莫德日了！你们有什么计划？”彼得在早餐的时候兴奋地问道。
“我要去趟笑话商店，听说他们出了一些万圣节专供的新品。”
“我该补充文具了，要一起再去书店看看吗？”
“呃，我就算了……”
“我也，要是我能约到伊万斯的话我就跟她去玩，约不到的话就和小天狼星一起去笑话商店。”
“那就让我们的波特先生继续沉浸在他的美梦中吧。”
詹姆正想向小天狼星抗议，一声脆响打断了他们，桌子尽头的一个一年级生在试图用魔法切香肠的时候一不小心把盘子炸成了一朵烟花，周围的人身上都挂满了粥和鸡蛋，场面惨不忍睹，一片狼藉。
掠夺者们互相看了看，爆发出一阵大笑。
“梅林，我们怎么从没炸过早餐餐桌呢。”小天狼星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
“因为我们小时候没那么蠢。”
莱姆斯哼笑了一声。
“不过想想看，只要几个精巧的咒语，当斯莱特林试图把他的刀戳进香肠的时候就会像戳到了彩球一样。”
“是啊，要是一整桌都那样，此起彼伏的爆炸声还有惨不忍睹的斯莱特林们……”小天狼星露出神往的表情，彼得在一旁哧哧地笑了。
“真可惜，我们已经过了捣乱的年龄了。”詹姆收敛了表情，一本正经地说道。
“有级长和男学生会主席管着，我们哪敢啊。”
“很高兴知道我的级长生涯还不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莱姆斯干巴巴地说。
“怎么会呢莱米！”小天狼星夸张地捂住胸口，“七年了，你居然还这么天真！”
“波特和布莱克能不能使自己的行为和年龄相称呢！”彼得尖声尖气的模仿着麦格，掠夺者们又笑成了一团。
上午只有草药课，但下午是两节连上的魔药课。老鼻涕虫还是一如既往的烦人，大声称赞着鼻涕精完美的成品，詹姆哼了一声，转头去看莉莉。她今天的魔药只是一般的好水准，比不上斯内普的，詹姆很高兴地看到莉莉在斯拉格霍恩滔滔不绝的赞赏中露出了不爽的表情。
“嘿伊万斯！”詹姆一下课就习惯性地跳了过去，“明天愿意和我一起去霍格莫德吗？”
莉莉身边的女生咯咯地笑了，莉莉仔细打量了詹姆一下，“好啊。”
“噢拜托！就给我一次——等下什么？”詹姆戏剧性的叫喊猛地停住，愣在了原地。
玛丽笑得更厉害了，莉莉的嘴角也忍不住泛起了微笑。
“我答应。”
詹姆呆呆地站在那里，第一反应是看向鼻涕精的方向，他显然也听到了莉莉的话，失手碰翻了坩埚，正一脸愤恨地擦着桌子。
好吧，这至少证明不是他幻听了。但——
詹姆又求助性地看向小天狼星，小天狼星没有看他，在专心地收拾魔药材料，好像没注意到这边的意外一样。
“呃……伊万斯你听清楚我的问题了吗？”
“当然，”莉莉的脸颊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我说，我同意明天跟你一起去霍格莫德。”
詹姆简直不敢相信他突如其来的好运，“太好了！我是说谢谢，呃，明天早上九点公共休息室见？”他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
“好，明天见。”莉莉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跟詹姆再见后就匆匆拉起玛丽走了，但在教室门口时不忘回头冲詹姆友好地笑了一下。
詹姆飘飘然地走回他们的桌子，有种踩在云端的不真实感。
“太酷了！”彼得兴奋地欢呼。
“恭喜你啊詹姆，祝你们明天玩的愉快。”莱姆斯露出了慈爱的表情。
好友们的祝福终于让詹姆回过神来，兴奋地大吼了一声，“我成功了！我明天要跟伊万斯一起去霍格莫德了！！！”
他冲过去挨个拥抱自己的好友，好像自己刚赢得了魁地奇杯一样。彼得和莱姆斯都好脾气地应和着。
“我成功了小天狼星！”他兴奋地摇着小天狼星，“你看到了吗？我，詹姆·波特，终于约到了莉莉·伊万斯！”
“恭喜你啊哥们，你们要去什么地方？”
“呃，”詹姆的热情稍稍低了一下，“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帕笛芙？那里可是约会圣地……唔我这么聪明明天绝对会让莉莉有个难忘的周末的！不过你只好自己去佐科了，莉莉肯定不想去那，小心别走丢了啊。”詹姆笑嘻嘻地像拍狗狗一样揉了揉小天狼星的头发。
“你还是担心明天过后你还有没有能约到第二次的可能吧。”
“嘿！对我有点信心！”
“是是是……”
一整晚詹姆都兴奋地唠叨着这件事，做计划，思考为什么莉莉这次就答应了，幻想着明天的各种情形。一直到他进入梦乡前，他都想着明天和莉莉的第一次约会。詹姆迷迷糊糊地在脑子里念叨着，他要带她去佐科……不对那是小天狼星喜欢的，他要带他去的是帕笛芙……又错了，是带伊万斯去帕笛芙……
一个无梦的美好夜晚。
“汪汪汪汪！”
熟悉的狗叫声将詹姆从熟睡中惊醒，他正想蒙上被子再睡一会，一个念头突然照亮了他睡意朦胧的脑子，不等大脚板像往常一样跳上床，他就一把掀了被子坐起来。
“我今天就要和伊万斯一起去霍格莫德了！”
跃跃欲试的大狗冲他眨了眨眼，摇身一变恢复了人形。
“哈？你睡糊涂了吧尖头叉子？在梦里居然能约到伊万斯，也许你下次干脆就别起来好了。”小天狼星毫不客气地嘲笑道。
“胡说！昨天魔药课之后她答应我的，你们明明都在！”詹姆把枕头丢了过去，小天狼星轻松接住。
“你真是睡傻了，今天下午才要上魔药课呢，去霍格莫德也是明天。”
“啊？今天几号？”
“十月二十九号。”莱姆斯也被他们吵起来了，揉着眼睛说道，“还是早点起吧，早上还有草药课呢。”
“今天周五？”詹姆疑惑地看向莱姆斯。
“对啊。”
詹姆摇了摇头，他一定是做了个梦。他梦见约到伊万斯似乎也不奇怪，虽然是第一次，但说不定是个好兆头。
“好吧！起床！那我今天也要试着约伊万斯跟我明天去霍格莫德！”
早饭在各种插科打诨之间愉快地度过了，詹姆正心满意足地放下勺子的时候，桌子尽头突然炸响，他扭头看到了一个手足无措的一年级生和旁边挂满了粥和鸡蛋的人们。
小天狼星他们为这喜剧的一幕笑得前仰后合，詹姆却感到了一丝异样的恐惧。
“小天狼星？”
“嗯？”小天狼星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扭头看着他。
“我也梦到这个了。”
“你梦到什么？”
“他炸了早餐餐桌。”
小天狼星的笑容落了下来，有些迷惑地看着詹姆。
“你在说什么？你还好吗？”
“今天真的是周五？”
“是啊。”莱姆斯和彼得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常，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昨天呢？上魔药课了吗？”
“昨天周四，是变形课、魔咒课和保护神奇生物课。麦格还狠狠训了没交作业的鼻涕精，你忘了吗？”小天狼星的表情已经彻底转变成了担忧。
“我当然记得。”但重点不是他忘了什么，而是他还记得些别的什么，“我只是有种……直觉，好像我一早醒来就知道那孩子会炸掉早餐一样。”
其他三人都奇怪地看着他。
詹姆甩了甩头，“没什么，我们去上草药课吧。
诡异的既视感一直持续到了下午的魔药课，但这毕竟只是普通的一天而已，除了早上的早餐爆炸事件外并没有什么能绝对证明他已经经历过这天的事情发生。
说不定真的就是个梦呢，他要记得问问老爸家里有没有预言的血统。詹姆在斯拉格霍恩对鼻涕精激情澎湃的表扬中神游四方，正好看到莉莉对着她的坩埚狠狠地皱眉。
詹姆突然灵光一现。
“大脚板，敢不敢跟我打赌，我今天一定能约到伊万斯？”他小声说道。
小天狼星斜了他一眼，“赌什么？”
“一整周的魔法史作业，敢吗？”
“哼，既然你主动愿意帮我写作业，我哪有拒绝的道理。”
詹姆咧开嘴笑了，“你就等着瞧吧。”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詹姆便迫不及待地冲到了莉莉面前。
“嘿伊万斯！明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霍格莫德？“
“嗯……可以啊。”莉莉有点被他的热情吓了一跳，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带着笑意说道。
我就知道！他压住内心的狂喜，回头冲小天狼星炫耀地一笑。
“太好了！谢谢你伊万斯，我们明天早上九点公共休息室见怎么样？”
“好，明天见。”莉莉有点惊讶，但还是爽快地答应了，拉起笑个不停的玛丽离开了教室，在门口还不忘回头向詹姆露出一个微笑，詹姆夸张地行了个礼，莉莉笑得更甜了。
“怎样？”
“呃……”
“刚才发生了什么？”
彼得目瞪口呆，莱姆斯的脸上也写满了惊讶。
“我说过我今天一定能约到伊万斯！我又对了，愿赌服输啊大脚板。”
小天狼星表情复杂地瞪了他一眼。
“你没有偷偷给她施混淆咒吧？”
“当然没有！虽然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答应了，我就只是跟往常一样问了一句而已。”詹姆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梅林，你真是无可救药……”
他们说笑打闹着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詹姆将那种诡异感彻底抛到了脑后，带着对明天满满的期待上床睡觉了。
“汪！”
熟悉的重量压在詹姆身上，他呻吟着醒了过来。
“你总有一天会压死我的大脚板……”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把手埋进大脚板蓬松浓密的毛里，好好地挠了挠他耳朵背后，大脚板舒适地哼哼着。
“对了，”回忆起昨天和昨天那个诡异的“梦”，詹姆不放心地问道，“今天是几号啊？”
小天狼星在他腿上变回人形，抬眼看着他。“二十九啊，明天周六就可以去霍格莫德了。”
詹姆僵住了，一次或许是错觉，但今天已经是他记忆里的第三个二十九号了。
“怎么了？”小天狼星疑惑地看着他，语调里透着关切。
“我不知道……我是说，没什么。”詹姆收回手，“快起床吧。”他在小天狼星的注视下匆匆把自己关进了洗手间。
冷静，詹姆·波特，动动你那聪明的脑子。他给脸上泼了些冷水，撑着洗手台低头思考着。
首先，这确实是他记忆里的第三个周五。第一次他成功约到了莉莉，但一觉醒来后的第二天不是霍格莫德日，而是又一个周五。第二次，昨天，虽说他不太确定这个词还是否合适，他以为第一天是个梦，毫无意外地度过了，然而今早醒来却还是周五。
其次，他似乎是唯一一个记忆对不上的人，要是这是个玩笑的话不可能全校都在配合他。
所以他是陷入了某种时间循环吗？就像时间转换器那样？不，时间转换器是把现在的你送回过去，会同时出现两个自我而不是重复的记忆……
除了怎样，为什么也是个问题。为什么是今天？他非常乐意把去年暑假小天狼星跟他住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反反复复地重温，但今天只是个普通的周五而已。没有考试，没有意外，连新闻都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不，要说今天发生的唯一一件异乎寻常的事就是莉莉答应了他。在无数次的追求被拒绝后，詹姆不得不承认他的希望值正稳步缩减，但毫无征兆的，莉莉今天答应了他的邀约。
所以这会是入手点吗？他好不容易约到了莉莉，结果约会日那天突然就不肯到来了？会是有人故意为了阻止他跟莉莉出去玩吗？
鼻涕精的脸浮现在了詹姆眼前，他还记得第一次的时候斯内普愤恨的表情。但这种程度的时空魔法他可不相信鼻涕精能做到，更何况他们自从魔药课以后就再没碰见过对方。
或许没他想的那么复杂，不是时空魔法而是某种幻觉……
“詹姆？你没事吧？”
小天狼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他赶忙擦了擦脸，“没事！马上就好。”匆忙洗漱完毕，詹姆打开门对上小天狼星担忧的表情。
“你今天怪怪的，尖头叉子。”
“没事，”詹姆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他的招牌笑容，“我们快下楼吃早饭吧，今天会有好玩的事情发生。”
不管怎样，先从注意鼻涕精开始好了。
一整天，他都留意着斯莱特林。但就跟前两次一样，除了一起上魔药课的时候他都没有碰见过他们。他也注意着伊万斯，试图找出她突然答应他的原因，同样一无所获。詹姆考虑过要不要试试不去约伊万斯，如果这真的是起因的话，但不到一秒就否决了这个好像认输一样的计划，不管是谁在搞鬼，詹姆都不会向他们低头。他依旧收获了莉莉的笑容和掠夺者们的无情调侃，他附和着他们，但连之前那种狂喜的影子都没有感受到。
从他早上七点醒来到晚上十二点上床，没有任何超乎寻常的事情发生。詹姆拉上帘子，盘腿靠在床头思考着。既然睡一觉醒来后时间会重置，今晚索性就熬上一整夜看看。
莱姆斯和彼得的呼吸声逐渐平稳，但詹姆还能听到小天狼星翻身的声音，他一向精力旺盛，睡得晚起得早。过了不知多久，小天狼星那边也安静下来了，詹姆盯着床顶的帷幔，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明天就要和莉莉出去玩了，明天就要和莉莉出去玩了，明天……只要明天能够如期到来，他一定要跟莉莉一起度过一个难忘的周末。莉莉……霍格莫德……
当詹姆醒来发现他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意识以及这依然是周五的时候，他已经懒得惊讶了。
第四次，斯莱特林们一切如常。
第五次，他试着一大早就去约莉莉，莉莉也答应了并且没被鼻涕精看到，但周六依然没有到来。
第六次，他等到晚上回到宿舍都躺到床上了才给莉莉写纸条约她出去，但还没等莉莉送来回复，詹姆的意识就不由自主地滑入了黑暗。
第七次。
“汪汪汪汪！”
詹姆从床上弹了起来，不等大脚板跳过来就直直地盯着他问道，“今天几号？”
大脚板停住，歪头看这他，但詹姆此刻没心情陪他玩。“今天几号，大脚板？”他语气强硬地又问了一遍。
“二十九，”小天狼星变回来，有些疑惑地走到他床前，“你没——”
詹姆不等他说完就推开他冲了出去。
公共休息室里的格兰芬多们正谈论着今天的课程而不是霍格莫德之行，走廊里的学生们也背着书包三三两两的走着。詹姆在人群之间奔跑，好像逃命又好像是急着去找什么人，但他毫无头绪，或许他想找斯内普对质，或许他是想找莉莉确认一下。他冲进礼堂，不顾周围人奇怪的目光，疯狂地四处搜寻着，路过桌角那个拿着魔杖跃跃欲试的一年级生时语气不善地丢下一句“我要是你就让魔杖离早餐远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他人都一切如常地说笑玩闹着，老师桌上也没有异样，要么是他疯了要么是全世界都疯了——
“詹姆。”
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将詹姆惊出了他刚才的恐慌。
“你没事吧，尖头叉子？”小天狼星看着他，眼里满是担忧。
“我——”詹姆下意识地想说没事，但脱口而出的却是“我有事要告诉你！”
“我在听呢。”
詹姆拉着小天狼星出了城堡，晚秋的凉风让他稍稍冷静下来，给小天狼星讲了他所陷入的困境。
“所以你是在说，你重复地过今天这一天，但除了你以外别人都没有印象？”
“对！我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早饭的时候会有个愚蠢的一年级生在切香肠的时候炸掉餐桌……不对我刚提醒过他了现在应该不会了。还有草药课上斯普劳特感冒了，咳嗽了整整四十七次，快中午的时候会开始下雪等到晚上就积得很厚了，魔药课的时候莉莉的药这次熬得没有鼻涕精的好，老鼻涕虫会把鼻涕精夸上天，我连他说的话都能记住！”
小天狼星皱眉思考着。
“你不信我？我能证明给你看——”
“我当然信你。”小天狼星不假思索地打断了他的胡言乱语，詹姆愣愣地盯着他。
“还是说，”想起了什么似的，小天狼星痛苦地做了个鬼脸，“我在之前的循环里有过不信你的时候——”
“不，不！当然没有，这是我第一次告诉你……”詹姆被自己的愚蠢惊呆了（以他的自大程度而言这很能说明问题），他之前怎么就从没想着要把这事告诉小天狼星呢？他太专注于莉莉了……毕竟那是唯一一件异乎寻常的事。“我只是被自己蠢到了，居然之前没想过要告诉你。”詹姆苦笑着。
“好吧，让我们从头来梳理一遍，你是说今天除了魔药课以后伊万斯答应了你的霍格莫德邀约以外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对，什么意外也没有，甚至连报纸上都没什么值得一看的新闻。”
“这就说明这一切确实是针对你的……你怀疑鼻涕精？”
“倒也谈不上怀疑，我可不信他能做到。但要真是为了阻挠我跟莉莉的约会，除了他还有谁会有动机啊？”
“也是。”小天狼星若有所思地挠了挠下巴。“那你知道为什么今天伊万斯就突然答应你了吗？”
“我问过一次，她说我现在不那么像个自大的蠢蛋了，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小天狼星好笑的看着他，“我们的詹米终于长大啦。”
“靠，你真恶心。”詹姆开玩笑地推了小天狼星一把，“不过，我们确实都成年了，还有正在进行的那场战争……”詹姆耸耸肩，低头盯着地面。
“是啊，我们现在有比恶作剧更重要的事要操心了。不过不是今天，今天我们的目标先聚焦在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再说。”
詹姆苦了脸，他不敢去想万一那永远不会发生的可能性。
“既然伊万斯答应你是今天唯一的异常且不论怎样她今天都会答应你，你有没有试过不去约她？”小天狼星把话题拉了回来。
詹姆摇头。“还没。我想过，但我可不愿意让在背后搞鬼的那混蛋满意。”
“确实，但总是个值得一试的方法。”
“唉……你说得对，大脚板，现在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先回去吧，该上草药课了。”詹姆抬头看着那些对异常毫无感知的学生们说笑着穿越场地，不由感到一股浓浓的嫉妒。
他动身折返，走了两步却发现小天狼星还停在原地，手插在口袋里挑眉看着他。
“上课？你居然还要上课？”
“哈？”
小天狼星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照你的说法，你把今天的课都快背过了，我们为什么不用这些时间干些有意义的事啊？”
“你想去哪？”
“图书馆。”
这下换詹姆挑眉了。
“我没听错吧，小天狼星·布莱克，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捣乱分子掠夺者之一，在建议另一位掠夺者逃课去图书馆？”
“正是这样，我们尊敬的男学生会主席先生。”小天狼星附赠了一个甜到发腻的笑。“不过当然，拿上你的斗篷，我们估计得去禁书区。”
“你想去那查有关时间循环的资料？”
“不然呢。”
“天，”詹姆摇着头笑了，“你听起来像月亮脸。不过走吧。”
这是陷入循环以来詹姆度过的最愉快的一天。他和小天狼星简短地给莱姆斯和彼得打了个招呼就钻在隐形衣下溜进了图书馆，从书架上挑下一本有一本的厚书。他简直都要理解月亮脸对图书馆的热爱了。随后他们带着从禁书区偷来的一大堆厚重的魔法书找了间空教室，开始了一场漫无边际的追寻。尽管当太阳落下时他们才猛然惊觉自己错过了午饭和晚饭，而且除了灰尘以外一无所获，但詹姆还是感到异常的平静与满足。
因为他跟小天狼星在一起，他后知后觉地想到。这疯狂的一切就变得正常了，好像他们只是在为另一个恶作剧做准备，而不是试图解决性命攸关的危机。
“啊对了！伊万斯！我都忘了！”詹姆猛地弹了起来。
“今天的计划不是不表白吗？”小天狼星埋在一本大部头里，头也不抬地说道。
“哦，是啊，习惯了。”詹姆不好意思地笑了，他今天甚至直到刚才一整天也没有想起过伊万斯，他默默感叹于自己可怜的专注力。
“又一个没用的。”小天狼星烦躁地把手里的书扔到一边，“真难以想象到底有多少人对时空魔法这方面进行了多少没用的研究。”
“往好的方面想，如果明天直接重启的话，我们就不用还这堆书了。”
“唉，”小天狼星抓抓头发，他们都不习惯一无所获的感觉，“一般是什么时候会重启？你会是醒着的吗？”
“不会，我试过熬夜，但总会在半夜的某个时候失去意识。每天早上叫醒我的，都是大脚板的叫声。”
小天狼星略带歉疚地瞥了他一眼。“如果我今晚陪你一起熬夜呢？”
“可以试试，但我不抱太大希望。”
他们把书留在空教室里，万一成功的话明天还就行。已经快到宵禁的时间了，他们在空寂的走廊里匆匆赶回格兰芬多塔楼。
“詹姆。”
小天狼星在胖夫人门口拉住了詹姆，詹姆回头看他，两人在隐形衣里离的很近，詹姆可以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和坚定的神色。
“向我保证。向我保证如果没成功的话，明天，或者说下一个今天，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我。”
“我保证。”
那晚，他跟小天狼星挤在他的四柱床上紧盯着手表，等待终会到来的黑暗时，詹姆不再害怕了。他简直想不通自己之前怎么会把小天狼星排除在这以外（内心深处他知道是因为该死的格兰芬多的骄傲，就像小天狼星瞒着他家里的事一样），但现在不用再担心了。
随后的十多次循环里，詹姆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拉走小天狼星，把一切原原本本地讲给他，然后两人开始各种各样的实验。事实证明就算他不找莉莉表白循环也没有结束，这让他们更迷茫了。没头苍蝇一样进行着各种各样的实验，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小天狼星虽然不记得，但詹姆的绝望与日俱增。他越来越暴躁，不稳定，幸好有小天狼星一直在一起。他就是詹姆在情绪浪潮中的锚点。
但随着时间流逝与愈演愈烈的风暴，他的锚也渐渐地松动了。
“汪汪汪汪！”
第……詹姆已经记不清是第多少次被大脚板一模一样的叫声叫醒的了。
他推开热情的大脚板，忽略了疑惑而担忧的小天狼星，木然地走出宿舍。
他这次也没有告诉小天狼星循环的事情。
为什么要费那个功夫？
什么也改变不了，不论和谁一起，不论他做什么。
连他跟小天狼星都束手无策的问题，詹姆已经不希冀有奇迹发生了。
他忽略了好友们的叫喊，忽略了那些该死的他已经倒背如流的课，一个人像幽灵一样披着隐形衣在城堡里游荡着。
这是不是就是幽灵的感受？日复一日地停留在熟悉的地方，身边却没有记得他生前记忆的人。最重要的是，永无解脱的可能。
不重要了。
詹姆只觉得很累。
折返回宿舍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大概是去上课了。他们学期一开始的时候就不小心把地图丢给了费尔奇，那是一大损失。
正好。这样他们就没法轻易找到他了。
詹姆瞪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他感觉自己糟透了，但事实上镜子里的形象和往常并无不同，乱糟糟的头发红润的脸颊结实的身体，一个朝气蓬勃的十七岁少年。
詹姆一点也不这么觉得。
他木然地拿出魔杖，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反正他无论如何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他只想结束这一切。
他靠着墙，滑落在地砖上。寒冷和疲倦一点点的吞没了他的意识。
“詹姆！”
熟悉的声音照进他一片昏暗的大脑，詹姆挣扎着睁开眼，撞进来的是小天狼星慌乱的神情。
他眼里的是恐惧吗？
“梅林，你都干了什么尖头叉子……快快复苏！愈合如初！”小天狼星拿魔杖的手都在颤抖，他的声音也在抖，滚烫的眼泪灼烧着詹姆冰冷的皮肤。
“不不不不……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詹姆！跟我说话詹姆！求求你了……求你了别离开我……”
这是他第一次见小天狼星为什么事情示弱肯求。
他是为了他。
詹姆突然意识到自己干了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梅林的蛋蛋啊，他才应该是他们两个中冷静的那个。鲁莽冲动是小天狼星的专利才对。
恐惧现在也席卷了詹姆已经麻木的心。万一这真的是结束怎么办？那样的话他对小天狼星做了什么？他永远永远也不想再看到这么崩溃的小天狼星了。
陷入黑暗前，詹姆第一次祈祷重启的到来。
“汪汪汪汪！”
詹姆睁开眼，从没意识到他床顶的帷幔是这么讨喜的景色。
“小天狼星！”他紧紧抱住冲过来的大脚板，脸埋在他厚厚的皮毛里。如果有几滴眼泪渗进去了的话，大脚板也感觉不到。
大脚板发出了安抚地呼噜声，伸出舌头舔了下詹姆的侧脸。
“嗷，你至少也该先刷个牙。”詹姆把口水蹭回他的毛上，双手捧住大脚板的脸，直视着他那双狗狗眼。那里没有昨晚那种强烈到令人灵魂都在颤抖的恐惧与绝望，只有神采飞扬的活力。
这才是对的。小天狼星就该一直一直这么开心。
“我有事要告诉你。”
他在无人的走廊上快速讲完了他的重启困境，小天狼星张口想说些什么，詹姆举起一只手打断了他。“以及，在你问之前，我们在之前的循环里已经把能想到的方法都试过一遍了。有一次我们直接飞去了伦敦，溜进了魔法部的神秘事物司，还有一次我们甚至告诉了麦格和邓布利多……总之，我们现在真的已经山穷水尽了。”
“好吧……”小天狼星皱眉思考着，詹姆期待地看着他。
“既然什么也不管用，又不会留有任何后果，我们为什么不做点好玩的事呢。”久违的恶作剧的表情出现在小天狼星脸上，詹姆再一次暗骂自己居然没想到这个。
“没错！我们可以重拾之前的恶作剧计划！”
“正是这样！比如说动物世界计划，我一直想这么干。”
“还有鼻涕精计划第三十二条，夭折的斯莱特林计划第十七条……”
“那么，你想先干什么？”
“那还用问，”詹姆看向小天狼星，如出一辙的恶作剧光芒在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当然是……”
“那个了！”小天狼星欢快地接上。
为成熟让路的天才计划们重新被提上日程，无论如何，好好笑一场有益健康。
麦格正在给二年级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们上课，快到午饭时间了，小孩子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好，还有谁有什么问题吗？”一般这种时候大家都会一边收拾书包一边敷衍地摇头，但今天有一只手高高地举了起来。
“说吧，帕克先生。”那孩子看上去有些奇怪的紧张。
“呃，”帕克局促不安地摆弄着他的羽毛笔，还偷偷向门口瞟了一眼，“我在一本书上看到了阿尼马格斯……那听起来可真复杂，而且上面说本世纪都只有七个登记的阿尼马格斯。听说您就是其中之一？能请您给我们演示一下吗？”
麦格淡淡地笑了，她是个阿尼马格斯这件事一直是吸引学生的一大法宝。
“你说的正确，帕克先生。成为阿尼马格斯是一种极为复杂危险的魔法，所以魔法部才会要求登记，而且一般也没什么人愿意花功夫去学那个。你们在三年级还会详细地学到它的相关理论知识，不过先给你们提前展示一下也没有坏处。”
她在讲台上直接变成了一只虎斑猫。
学生们都惊叹了，麦格一向喜欢她的变形博得满堂彩的时候。但今天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这种感觉，属于猫的本能就不祥地波动了一下。
砰！
教室门被一只熊一样大的黑狗撞开，麦格猫的尾巴毛都炸起来了，慌乱之中跳上了讲桌。大黑狗也紧追不舍，在教室里展开一场追逐。
二年级们在短暂的惊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
麦格猫冲出教室，却万万没想到走廊门口堵了一头鹿。那鹿还冲她咧嘴一笑，总觉得那笑容看上去有点眼熟的欠打。
哦。
被猫的本能蒙蔽了的大脑重新恢复工作。她现在知道为什么帕克突然要问她阿尼马格斯的问题了。
大黑狗从教室里追了出来，迎面撞上的却是作为人类的麦格教授。他勉强停下自己的冲力，和鹿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然后低头从麦格脚边窜了过去，跟鹿一起沿着走廊逃之夭夭了。
“你们两个！回来！这是极为严重的违反校规……不，违法的行为！！！”
麦格的尖叫和学生们兴奋地笑声在走廊里回荡着。一狗一鹿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过礼堂跑出了城堡。
詹姆和小天狼星一直跑到禁林深处才敢停下，仔细观察了一会，确定没有追兵以后两人才毫无形象地摊在了草地上，变回了两个哈哈大笑的少年。
“哈……尖头叉子，”小天狼星在笑得气喘吁吁的间隙努力挤出来问题，“我得，我得确认一下，明天是会重启的对吧？因为要是不重启的话，咱俩就死定了。”
“理论上讲，是的，”詹姆也笑得喘不过气，“不过，麦格脸上那表情……值了！”
“你真是个疯子。”小天狼星喜爱地感叹道。
“你也一样。”詹姆看向他，两人相视一笑。
在接下来的几次循环里，他们放水淹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让巨乌贼跟鼻涕精来了个亲密接触，想办法在礼堂里也下了厚厚的雪，还短暂的把活点地图偷回来过，不过那天结束后，当然，它又自动回到了费尔奇的办公室抽屉里。
被战争的阴影逼迫着长大的两人重拾了以前简单的快乐。这让他们都醒悟了一个道理，快乐和严肃从不是对立的东西，你可以在可靠负责的同时也依然有趣。
可惜小天狼星不会记得这一切，但詹姆记得，这就够了。等这一切结束，他会把所有这些愉快记忆都一一讲给小天狼星听的。
他们此刻正在落日的余晖中躺在尖叫棚屋的房顶上。詹姆转头看向小天狼星被落日的光映成暖黄色的侧脸，雪花融化在他的头发和睫毛上，他从没觉得这么平静过，不管是不是陷入了莫名其妙的时间循环。
这一切感觉是那么的……正确。他就该在这里，跟小天狼星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努力大笑。
“今天感觉真不赖，哥们。”小天狼星头枕着双臂，懒洋洋地说道。
“是啊，棒极了。麦格看到我们飞过窗外的表情比上次阿尼马格斯那次还精彩。”
“真可惜我居然不记得这种好事。”
“我会讲给你听的。”
尖叫棚屋已经在霍格莫德的范围了，虽然离村庄还有不少距离，但从房顶上可以远远地看到。少了霍格沃茨学生的霍格莫德没那么拥挤，但还是熙熙攘攘的热闹着。
“真想快点到明天，我还想去看看佐科的新品呢。啊，不是故意的，哥们。”想起詹姆困境的小天狼星回头冲他抱歉地一笑。
詹姆却突然顿悟了。
为什么不呢？这几天快活极了，但还可以更快乐。他想跟小天狼星一起去霍格莫德，他想跟小天狼星一起留下一个完美的周末记忆。是不是霍格莫德日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重要。
他只想让小天狼星快乐，那样的话他自己也会很快乐。
下一次醒来，詹姆没有告诉小天狼星时间循环的事，而是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自己披着隐形衣溜去了霍格莫德。
临近万圣节前夜，村庄里的装扮已经挂起来了。店门口摆着大大小小的南瓜灯，门口飞着活蝙蝠，三把扫帚还收拾出了一个小舞池，打算在万圣节前夜那天开个派对。最绝的还是佐科笑话商店。门口有两个打扮华丽的骷髅在跳舞，店里飘着的蜡烛一会摆成女鬼的形状一会又组成蝙蝠，还真会发出凄厉的叫声，新商品就在一进门的地方，摆在一个巨大的雕刻南瓜灯上。
詹姆花了好多次循环来准备，他每天都溜过去，几乎将他的计划精确到了秒。终于，他觉得自己对一切都有把握了。
又一个循环。
“汪汪汪汪！”
“小天狼星，你愿意今天跟我一起去霍格莫德吗？”
虽然很迷惑，但小天狼星还是顺从地答应了他，詹姆在路上给他解释了时间循环的事。“总之，你说‘我们为什么不用这些时间来干点好玩的呢？’于是我们就到这了。”他们从尖叫棚屋里走出来，詹姆收起了隐形衣。
小天狼星挑了挑眉。“我听起来还真是……相当不可靠啊。”
詹姆笑了，“那就是你的可爱之处，大脚板。快过来吧，你不是想去佐科看看吗？”
一进店，小天狼星就低低地吹了声口哨。“这可真不赖。”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小天狼星斜了他一眼，“你不会已经带我来过了吧？”
“嘿！对我有点信心，我是提前做了准备，不过我可没作弊，这是你第一次来，我保证。”
他们在笑话商店里东挑西拣，有一个新出的便携式女鬼很好玩，他们打算买来去招惹麦格。
“快点，”詹姆看着手表催促道，“快，还有下一个惊喜呢。”
他拉着小天狼星踩着点赶去了三把扫帚，今天那里为万圣节派对预约的乐队会进行预演，最棒的是，詹姆在其中一次去的时候碰到了普德米尔联队的守门员，那是他跟小天狼星都支持的球队。
“嗨罗斯默塔，”詹姆冲她迷人一笑，“我可以自己试一下调酒吗？”
“只要你把你浪费的所有东西都买下来就行。”
“对我有点信心，亲爱的。”
小天狼星刚向那位魁地奇球员要完签名，詹姆就端着两杯饮料回来了。“给，尝尝我的特制。”
“你什么时候还学会调酒了？”小天狼星怀疑地盯着杯子。
“就前几天。”詹姆怂恿小天狼星赶紧喝，在看到他尝了一口以后露出的陶醉表情时忍不住自得地笑了。
“我专门花了三天来学呢，基本的知识什么的，还有猜你喜欢的口味。事先声明，这还是你第一次喝到，我可没作弊。”
“是是，詹姆·波特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他们在温暖的三把扫帚里近距离欣赏着乐队演出，喝着詹姆调的饮料，享用了罗斯默塔隐藏菜单上的招牌午餐（这也是詹姆前几次跟她套近乎换来的情报，可以说现在詹姆已经对整个霍格莫德从人到地点无所不知了），等他们裹紧斗篷出来的时候，地上已经积起一层薄雪了。
“接下来去哪？”小天狼星放松惬意地问，他出人意料地享受这种把主导权全交给放心的人，自己只是跟着享乐的感觉。
“山上。”
“在这种下雪天？”
“我意外发现了一个山洞，在那里做的东西不会受重启的影响。不过我试过在那里过夜，还是没用，我还是会在自己床上醒来。”
“那就带路吧，尖头叉子。”
他们一路出了村庄最远的边界，向山上走去。下了雪的山路更加难走，詹姆提议他们都变成阿尼马格斯的形象。
等他们终于来到一个还算隐蔽的山洞口时，雪已经下得很大了。
“快进来暖和暖和，大脚板。”
小天狼星甩掉身上的雪花，刚绕过门口的大石就忍不住惊叹出声。
詹姆显然花了不少时间来布置这里。地上铺着毛茸茸的厚毯子，小天狼星认出那是他之前那件丑爆了的斗篷改的，顶上像霍格沃茨礼堂那样飘着蜡烛，还能看见雪花纷纷扬扬地撒下，但室内却温暖干燥。墙壁上还雕刻着什么东西，小天狼星走进细看，是他们。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他们在禁林奔跑，大脚板和月亮脸的摔跤，还有在尖叫棚屋对月嚎叫的样子，他从不知道詹姆还有这么卓越的艺术才能。
“其实我一开始只画了你，”詹姆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单纯无聊，所以那个比较丑。”小天狼星这才意识到他以为是棵灌木的东西其实是大脚板躺在地上打滚的样子。“但后来我想啊，这里可以作为我们的秘密基地什么的，就把我们三个也填上了，不过我想让你先来看看这些。”
“你还学会了礼堂里的天气魔法。”小天狼星仰头仔细欣赏着。
“我磨了麦格整整一周呢。对了，”詹姆一挥魔杖，一盘形状各异的万圣节小蛋糕出现在了旁边用做桌子的一块石头上，“这是我自己在厨房做的！还跟家养小精灵学了保鲜的咒语。”
詹姆邀功似的看着小天狼星，小天狼星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一个人花了那么多时间，学调酒，烤蛋糕，浮雕，复杂的魔法……就为了今天这些？”
“我想和你一起过一个完美的霍格莫德周末。”
“谢谢。”小天狼星的声音有些奇怪的哽咽。
他们躺在山洞里，看着上面雪越下越大。外面的寒冷丝毫不影响山洞里的温馨。
詹姆侧头看向小天狼星。
他总是先有计划再去考虑动机，直到小天狼星刚才说出来，他才意识到自己为了这完美的一天下了多少功夫。为什么？他默默地问自己。这该死的时间循环开始于他终于邀请到了莉莉陪他出去玩，但这么久过去，他惊讶地发现在最开始的一周左右以后，他几乎没再想起过莉莉。占据了他全部时间和脑海的，是小天狼星。
一直是小天狼星。
从他在火车上走进那间隔间，向那个看上去高傲忧郁的小男孩伸出手开始，就一直是小天狼星了。他们这六年来住在一起，一起玩笑，一起打闹，甚至一起哭泣。小天狼星一直都是他生命里自然而然的一部分，直到去年的暑假小天狼星彻底搬进了他家，这更让他们之间不知如何准确定义的关系更进一步。朋友或是兄弟都不足以形容他跟小天狼星之间的关系。他只知道，就像他们现在这样躺在一起，这就是他们应该在的地方。在对方身边。
“小天狼星。”
“嗯？”
“你不想我去约莉莉。”
小天狼星的沉默有些令人不安，但詹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我第一次约到她的时候，你假装没看见，第二次你也毫不留情地给我泼冷水。”
“……浇醒你发热的脑子不是我的职责吗。”
“四年级左右的时候吧，我确实喜欢过伊万斯。但这么几年过去约她更像是一种习惯了。她说我成熟了其实让我感觉怪不爽的，我是在约她但她听起来像我老妈。”詹姆笑了，“当然，她还是个棒极了的女巫，但我其实并不真的了解她，她也不是真的了解我。”
要不是这突如其来的时间循环，这或许会是他们互相了解的开始。
“但我了解你。”
“我了解你，小天狼星，就像你了解我一样。”
詹姆想起自己之前为了跟莉莉找共同话题看的麻瓜电视剧。
“你认为我们属于哪里，基乐小姐？”
“你，在他的身边，就像你之前一直在那里并且会永远继续下去一样。”
“看着我，”詹姆伸出手去，拉过了小天狼星。
“我知道你的归属永远在我的身边，就像我的归属是你一样。”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小天狼星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詹姆。”他声音沙哑。
“我知道，小天狼星，我知道。”
詹姆将小天狼星拉进一个拥抱，他们紧紧地贴在一起，好像能从对方身上汲取生命一样。
外面雪已经积得很厚了，两人都没有要回去的打算，谁也不想破坏这美好的一刻。
“我们今晚就待在这里吧。”沉默了很久的小天狼星突然说道。
“好。”詹姆笑了。
第二天早上，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正在蹭詹姆的手背。
“别闹，大脚板，让我再睡一会……”他迷迷糊糊地推开那团毛球，却听到他身边发出了一声睡意朦胧的哼声。
詹姆眨眨眼，发现小天狼星就躺在他身边。不是大脚板，是小天狼星。他扭头去看自己的另一侧，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正在他手边警惕地盯着他。
哪来的兔子？
等下，这不是他的宿舍——
詹姆猛地弹了起来。
他们还在那个山洞里，天也亮了雪也已经停了，小天狼星就合衣睡在他身边。
“快醒醒，小天狼星！”
“嗯……詹姆？”
“我们还在这！”
“什——”小天狼星也反应过来，迅速爬了起来。
“这是不是意味着——”
“我不知道。”詹姆的声音因为期待而微微颤抖。
“我们快回去吧。”
等两人赶回城堡，在公共休息室洞口就迎面撞见了担忧的莱姆斯和彼得。在看清他们两个后，担忧很快转变成愤怒。
“你们两个昨天一天在搞什么鬼！说了声要去霍格莫德就消失了一整天，我还得帮你们给老师请假。更过分的是居然一整晚都没有回来！我们都打算去找麦格教授了——”
“你是说今天是周六？”詹姆打断了他。
“不然呢！你出去撞到头了吗詹姆·波特！”
詹姆却顾不得这些了，他和小天狼星对视一眼，两人喜悦地击了个掌。
“我们成功了！！！！！！！”
“你们干什么了？！”莱姆斯更生气了。
“好了好了，我们回去慢慢给你们解释……”詹姆好声好气地把暴躁的月亮脸哄了回去，现在没什么可以打破他的快乐。
“简单来说，我们两个去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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